公元前706年,楚子熊通第一次伐随,震慑了以随国为首的汉东诸国。借此震慑,熊通又于公元前704年召开沈鹿会盟(今钟祥大口林场)。由于随、黄二国未参加此会盟,熊通立即开启了第二次伐随。取得成功后,他要求随侯为其向周王室带话,要周王室提升其尊号及爵位,但周王室拒绝“尊楚”的提议。熊通大怒,僭号称王,自称楚武王。
熊通称王后,将国都“浧”改为“郢”。耳部偏旁(阝)在古代汉字中,处不同位置则有不同的意义,即为“左阜右邑”,耳字旁在左为“埠”意,在右则为“邑”意。“郢”字为左“呈”右“阝”,右耳旁代表邑,“郢”从其字面意义解释即为楚王行政的邑地。楚国都城称郢便开始出现世人面前,楚国都城称郢也自此始。
“郊郢”二字的最早出处应在《左传》一书中。《左传·桓公十一年》文中记载,公元前701年,即熊通称王的三年后,其子楚莫敖屈瑕在伐郧的蒲驿之役中,副将斗廉向他进曰:“君次郊郢,以御四邑。”其意为:将军队驻扎在郊郢,可以抵御四国的联军。郊郢即今钟祥郢中地区,郊郢即为楚武王称王时的国都,沈鹿会盟后楚武王与众臣在此行政。楚武王将楚国国都定为“郢”,“郢”最早出现于钟祥大地上。同时郊郢这个地名首次也以文字记录形式呈现,使得郊郢被文字记载的历史距今长达二千七百余年。钟祥也是楚文化的重要发祥地之一。
公元前690年,楚武王熊通第三次伐随,病逝于郊郢的樠木山,后人为了纪念楚武王的霸业,将樠木山也称为武陵山,在山上还建立楚武王祠以祭奠他。楚武王以铁腕手段,恢宏的气势,独到的眼光,僭号称王,让楚国实力蒸蒸日上,后世楚国君也均称王。
春秋早中期的楚国将开疆拓土定为首要目标,而不是将都郢固定在一邑。《楚居》中记载,楚国的都城在春秋早中期随着楚国实力的强大不断变迁,楚王与众臣走向哪里行政,其都郢便迁往哪里,楚国都郢始终是在不断的变迁中。楚文王及以后的楚王多次迁都,从郊郢迁至樊郢、为郢、免郢,鄀郢、美郢、蓝郢等地。春秋后期时,楚国疆城不断扩大,特别是在剿灭吴越之后,楚国已控制长江流域及以南地区,土地方圆已达五千里,都郢开始固定在一邑,即今江陵纪南城。也因武王熊通在楚国历史上具有极高地位,而素重祖宗的后世楚王及楚人对楚武王称王与病逝的地方——郊郢也极其看重,不论将都郢迁往何处,均将郊郢作为当时楚国的别邑。郊郢居于诸郢之中,即为郢中。
战国后期,楚郢都被秦国占领,郊郢则成为楚国的政治、文化中心。《史记·楚世家》记载:“郢中立王……太子橫至,立为王,是以为顷襄王。”宋玉《对楚王问》曰:“客有歌於郢中者,其始曰《下里巴人》,国中属而和者数千人。”周赧王三十七年(公元前278年),秦白起攻占楚郢都纪南城,楚顷襄王把国都迁往河南陈地。为了收复楚国失去的土地,楚顷襄王经常南巡郊郢,在兰台之宫与大臣们商议兴楚大计。宋玉、景差等文学侍臣时常伴喜好文学的楚顷襄王游于兰台,君臣间相互问答,便产生了“阳春白雪”“下里巴人”“巫山神女”“大王雄风”等著名典故,成为千古美谈。